2009年9月30日 星期三

遇見鄭文堂

如果一部電影或紀錄片可以實現理想,同時也可解決一些問題,那這部影片會更有意義,鄭文堂說到。
初次碰到鄭導,是在初秋輕霧壟罩的山上,一件短袖T-Shirt,配上一雙涼鞋,第一印象很像鄰家的歐吉尚,很難想像他是一位資深的導演。說真的,導演對我來說,並不會引起我多大的吸引力,至少在遇到鄭導之前。
或許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,在鄭導來學校拍攝紀錄片時,我一直把這位歐吉尚,當作是一位熙攘往來的參訪者之一,因為有很多的記者,來的目的是為了工作,通常匆忙問了幾句,要學校找一些學生,依照他們認為理想中的畫面,做一些事情,得到滿意的感覺後,隨著浮雲蒼狗,飄散而去。但是這位「歐吉尚」卻很奇怪,他總是默默的跟在後面,而且一待就是好幾天,一拍就是好幾年。一開始覺得有點奇怪,後來也就慢慢忽略這種感覺,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太一樣。
接觸久了以後,話也多了,交談的內容也越來越深,如果說要我談鄭導的拍攝過程,我可以說他是指導我方向的導師,有時在迷霧中,給了一條方向;以敏銳、細膩、真實追求的過程,讓自己可以打開同時啟動內在的追尋。他紀錄的是學生真情的表現,紀錄的是學生的喜怒哀樂,有時他會詪你談上一會,慢慢的我似乎有點領悟。
啊!這跟我們長年追尋的教育理想性是一樣的,學校存在當然是為了學生的學習,我們要如何思考學生的學習狀況,透過這種了解改變我們的教學方法與策略,終究是希望我們的孩子可以學得更好,身心發展可以更健全。當然當我打開了那一扇門,學校和社區、教師之間、老師與學生互動等等,彼此的距離也就拉近,如果大家的是一家人,當然學習也就無遠弗界。
昨日,再度遇見鄭文堂,那是滂婆大雨的下午,看到他仍是一身輕裝簡服,依然在人群中,默默的紀錄這時代的改變。

2009年9月26日 星期六

一場偶然的邂逅,捎來一篇文章

一篇遠方朋友的來信,寄給遠方的朋友

親愛的C:
那天在網路上瀏覽到「善心醫師無醫村開診」的新聞,我真是由衷的佩服你, 在沙漠地播種,用汗水沃灌,如今開花結果,就你有那股傻勁。你,還是二十年前那個滿腔熱血的你,而我們早已浮沉於世俗的媚流中,垂垂老矣!
約莫二年前,我上山去找你,那晚我們秉燭而坐,促膝長談,仰望滿天星斗。
早秋的山夜,已有些微的涼意,園子的水塘傳來咯咯蛙鳴,你說那是莫氏樹蛙, 台灣特有種。近處草叢不時傳來蟲兒的啾吟,誰說山上的夜是寂宓的,那一晚我倒發覺山上的夜充滿著和弦的天籟。我說:五柳先生隱居田園,晴耕雨讀,而你倒也不遑多讓,人生至此,夫復何求?你沉默了片刻,開始和我談這山上的種種, 從自然生態到人文產業,從山林變遷到社會演化。你感歎山村的凋零,我說:我只見「咖啡大街」熙來攘往的人潮。你說:該走進古老的聚落,那兒才是真正村民的居所。看看那形單影隻的老人,獨坐在偌大門埕的一偶,守著世居的老宅,奢望著沒有病痛的明天,殷盼著年節來時,久違子孫的笑聲,好沖淡這宿命的孤寂。你依然善感如昔,彷彿我又見到年少的你,在校刊付梓前的晚上,那個坐在社辦奮筆疾書為我們補足篇幅的你。我問:還寫詩嗎?你淡淡的說:早不寫了!我說:可惜!這宜詩適文的所在若能多了詩的氣息,便能揚溢出山林的芬芳。你說:就為那升斗之米,要再提筆,可比荷上鋤頭要不堪千倍萬倍。你這一答叫我無言以對,只是眺望山下燈火,啜飲手中那杯餘溫猶存的台灣咖啡。
翌日清晨,你開車送我到斗六車站,山上的產業道路,已有三五成群的登山客,你說:那都是平地市鎮上來運動的民眾,山村的居民不時興這個,況且還能動的這時早在園了工作了。轉了個彎道,你停下車來,問了路旁徐行的阿婆:阿婆!你袂去佗位?阿婆應說她要前往梅山,並問你:敢有順路?你直說:順路!順路! 並連忙下了車開了車門幫阿婆上了車。阿婆對我說:你足古意,每次遇到步行下山的老人,總會請他們上車。那回,似乎在梅山市街繞了一大圈,安送阿婆下車,才又轉往斗六的路。你沒多說什麼,只對我客套的說:抱歉,耽擱了你一些時間。
我疑惑的問你:山上的老人都如此跋涉步行下山嗎?現在不都有敬老公車嗎?你笑我一直以台北看台灣。這山區公車只跑有商業活動,人潮聚集的村落,而住在這南邊山頭的老人,別說「敬老」,若想花錢出門,只有那昂貴的電召計程車。這下我又無言了。半响,你若有所思的說:其實有權者只要轉個念頭,讓公車轉個彎,載這些老人下山就醫、採買,他們便可「遇見幸福,看見平安」。我笑說:好一句感人的廣告詞!你也笑了,在笑聲中我帶著些許的無奈,些許的情愁,離開了你,離開了這我年少曾經哭過、笑過的故鄉。 回到台北,我查了Google Map ,印證那天我對於經由梅山到斗六的「順路」疑惑,我終於明白:對於善感多情的你,關於「順路」的定義是不同於凡夫的我們。今晚,我信手拿了書架上「楊逵集」,重讀了「無醫村」,結尾如此寫道「雖然詩已經寫好,可是一種激烈的悲哀,卻跟著侵襲上來,悲哀之餘竟成了激憤,覺得這政府雖有衛生機構,但到底是在替誰做事呢?」讀了這行字,一抹莫名的愁湧上了心頭。我或許能夠理解你為何不再寫詩,不再為文的一些理由了!

2009年9月24日 星期四

一張入場卷



這是一位朋友寫的文章,分享之


桌上一直留著那天去參加華南的教學卓越獎入場卷。以前,很喜歡保留某些重要時刻的票根、准考證~等的"證明",只要看到那些東西,就會讓自己想到那些重要的時刻。但自己從來沒有拿過這樣的入場卷,而且老實說,以前都覺得政府單位在辦類似這樣的獎項時,多是表面功夫而已,直到真正跟這些偏鄉教育工作者接觸,在實際去看到整個頒獎典禮,真的覺得政府單位原來還是有在做事,而台灣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認真奉獻給教育的。雖然只是一張單純的入場券,但對這些教育工作者而言,背後有多少的故事與努力,是我們所看不見的。其實就某種程度而言,這張入場券,已經代表了某種程度的肯定。我很謝謝校長,跟我們分享這一個榮耀的時刻。也讓我們開始反思,他們在他們的30、40多歲的時候,開始做影響社會的事情。那我們呢?我們應該要做什麼,可以貢獻更多的力量?!